1、简述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思想
(1)、即是说,在萨特看来,精神分析实际上是一种具体地确定地位的方法,即确定一个人何以成为他自身的方法。
(2)、萨特一生拒绝领取任何奖项。1964年,瑞典文学院授予其诺贝尔和平奖,被他谢绝。
(3)、不论如何,我已说过了,我们能够判断,因为我们会为别人而选择,我们会为别人而选择了自身,人们能够判断,首先——可能这不是价值的判断,而是逻辑的判断——在某些情形之下,选择乃是根据一个错误,而在其他的情形下,则系根据事实。我们可以判断一个人说他欺骗了自己。既然我们已说过人的处境为自由选择的,没有理由,没有助力,任何以热情为借口而得到庇护,或者揑造某些决定论的教条的人,都是自欺者。有人或许会反对:"为什么他不能选择欺骗他自己?"我的答复是我不以道德去判断他,我只以他的自欺为一种错误。这里人们不能避免宣布一个真理的判断。自欺显然是虚假的,因为它是人的行为之完全自由的掩饰。同样,根据这一点,如果我说某些价值有赖于我,这仍然是自欺。如果我意欲这些价值,同时又说它们欺骗了我,我乃与我自己处于矛盾之中。如果任何一个人问我:"假使我要欺骗自己又怎么样呢?"我回答说:"你没有为什么不可以这样的理由,但我得声明在这样做,而态度的严格一贯才是所谓忠诚。"而且,我也可以宣称一种道德的判断。因为我认为对于现实环境而言,自由除了本身之外,没有其他的目的。当一个人一旦见到价值依赖于他自身时,在这种被弃的情形之下,他能企求一事,那就是所有价值基础的自由。这并不意指他企求抽象的自由,只是说忠诚的人其行为最大的意义就是他本身具有寻求自由的动力。一个革命社会中的人企求某些现实的目标,这就包含有对于自由的企求,但这自由乃被企求于社会之中。
(4)、这样看来,海德格尔对近现代哲学这种发展的扭转很彻底,达到了问题的根基;我不认为萨特看出了海德格尔思想的这一方面。因为海德格尔提出的是一个比笛卡尔和康德更为基本的问题,这就是:主体存在何以可能?客体存在又何以可能?而他的回答是:因为这两者都在真理或未遮蔽状态中站立出来了。关于存在真理的这种概念是萨特哲学里面所或缺的;其实,他在《存在与虚无》这部巨著的无论什么地方,都没有以彻底的和存在主义的方式讨论过真理问题:就他领会的真理而言,他所接受的无非是普通理智主义意义上的真理,而这种真理观由于非存在主义哲学家的努力,一直是西方哲学的传统。这样,到最后(他最初也是如此)萨特就表明他自己原是一个笛卡尔派的理性主义者——诚然,他的材料是热情洋溢的,存在主义的,但是,虽说如此,若从他“自为”和“自在”之间终极二元论的方面看,却仍是个毫不逊色的笛卡尔派。虽说一般民众都把萨特的名字看做存在主义的同义语,但他这位存在主义哲学家竟不曾讨论过几乎所有存在主义者一向最热心讨论的首要问题,即不仅属于理性而且还属于人的真理问题。这实在是个绝妙的讽刺!
(5)、而文学与其他形式活动的不同之处,则在于它不但像语言一样有结构,而且实际上由语言所构成,同时文学对语言本身的性质又有着独特的认识,这种特殊性便是结构主义文学思潮的灵魂。
(6)、第三个反对说:"你一只手把它拿来,另一只手又把它送出去。"这意思就是说"由于你自己选择,所以,你的价值观就不是严肃的。"关于这一点,我也只好抱歉地说那只能如此。但是,如果我摒除了天父,那么一定有某个人来创造价值。事实既是如此,我们也只好接受。而且,说我们创造了价值,其意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因为生命中无所谓先天的意义。生命被生活过了,它才有意义。然而使之有意义都是你的任务。它的意义也只是你所选择的而已。因此,你可以明白这才有创造一个人类社会的可能。我曾经被指责为主张存在主义就是人文主义之一。人们会对我说"但是你在你的《呕吐》中,曾经说过人文主义者是错误的,你甚至也嘲笑过某种形式的人文主义,现在你为什么又回到这上面来呢?"事实上,人文主义这个名词具有两个极端不同的意义。人们可以把人文主义视作主张以本人身为目的及以人为最高价值的一种理论。这一意义的人文主义可以在高克多的《环游世界八十小时》这个故事中看到。书中的一个人物,当他坐着飞机飞越高山时,他说:"人是伟大的!"这就是说虽然我自己没有制造飞机,但是我却身受这种特殊的发明的好处。而我个人,就作为一个人而言,可以认为我自己对某些人的成就也有关涉并以此自豪。这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因某些人的特殊成就而把此种价值归之于人。这种人文主义是荒谬的,因为只有狗或者马才可以处于能够对人作普遍判断之地位,而宣说人是伟大的,但他们永远不会傻到做这种事——至少,就我所知道是如此的。人对作判断也是不可能的。存在主义者摒除任何属于这一类的判断;一个存在主义者永不会以为人是一个结局,因为人还等着被决定。
(7)、过去,结构概念所包含的文本的那种静态封闭型的意象,已为一种动态、开放型的意象所取代。
(8)、他还认为现代文本更具有多义性,因而也就包含着更大的创造性成分。所谓创造性的东西,在巴特看来,它有构造过程但没有结构,有生产过程却没有产品,即是说,阅读文本的结果,不会建立一种模式,只会展开一种透视。
(9)、而且,纪德说得好,逢场作戏的情感和认真的情感是两种几乎不能区别的东西。决定留在母亲身边表示我对我母亲的爱和演一幕喜剧,而其结果只是表明我这样演过了,——这两件事情几乎是一样的。换句话说,感觉是以我们所做的行为而形成的。因此,我不能把它当作行为的指导而求教于它。这也就是说我既不能从我的自身找出真正的行为动机,也不能从伦理学中期望有指导着我行为的规则。你可以说这个青年人的确至少是到教授那里去征求意见。但是,举一个例说,假使你去一位牧师那里征求意见,那就是你已经选择了这个牧师。至少你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了他会给你什么样的劝告。换句话说,选择一个劝告者仍然是自我选择。如果你是一个基督教徒,你会说:去问牧师,但牧师有折衷派的,有固执己见的,有见风转舵的,你要选择哪一类的呢?假使这青年人选择了固执己见的牧师,或是折衷派中的一个,他必已事先决定了他将获得的忠告。同样地,他来找我,也已晓得我会给他什么样的意见,而我只能给他一个答复,你是自由的,因此选择罢——这就是说,创造。在一般的道德中,没有任何规则可以告诉你必须做什么;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确定的。天主教徒会回答说:“啊!但他们是确定的呀!”很好,可是无论如何仍然是我自己必须解释这些事情。当我在狱中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有点特殊的人。他是一个耶稣会的会员,他是在下述情况下成为会员的:他一生曾遭到一连串十分严重的挫折。他的父亲在他童年时去世,此后他就陷入了穷困之中,有个教会学校曾赠给他一个免费的学籍,在学校里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受了怜悯而被收容的,事实上他被剥夺了许多使儿童感到愉快的名声和荣耀。后来,大约十八岁的时候,他因爱情而痛苦,最后在二十岁的时候——本来是非常微小的事,但这已经是他生命的杯子中流出的最后的一滴了——他军事考试失败了。于是这年轻人自认是彻底的失败者。这是一个征象——但是什么征象呢?他可以在痛苦和绝望中寻找避难所。但他把它当作是无法于尘世成功的征象,只有那些圣洁的、忠诚的宗教的皈依,对他而言是可以企求的。他把他的事迹解释为上帝的旨意,要他成为圣职的会员。谁能怀疑他对这征象的决定不是他自己的呢?而且只能是他的而已。一个人可以由一连串的失败中引申出极不相同的结论——举例说,就像他最好去做一个木匠或者一个革命d员。为了解释此一征象,他负有全部的责任。这就是“舍弃”的意义,我们有已决定我们自己的存在。而焦虑就因此和舍弃同在。
(10)、他认为,一切社会生活的形式实质上具有同一本性,作为表达形式的符号的意义取决与关系和系统:
(11)、对萨特说来,人类状况的基本的不安或焦虑正在于此。由于我们不断地飞越自己,或是落在我们的可能性后面,所以我们就总是想法稳固我们的存在,使它更加安全。在寻求安全时,我们总是设法把一件事物的自足存在加诸我们的存在。“自为”挣扎着要变成“自在”,以期获得那种属物的磐石一般不可动摇的坚实性。但是,只要它还有意识,还活着,它就永远无法做到这一点。人的存在的极端不安全和偶然性是他命里注定的;因为舍此他就不成其为人而只是一个物,从而也不会具有人类超越其既定处境的能力。这里有一种奇怪的辩证的交互作用:那种构成人的力量和荣誉的东西,那种处于他主宰万物的力量的中心的东西,乃是他超越自己及其当下处境的能力,但是,这项能力同时又是造成我们全人类脆弱、摇摆及逃逸、焦虑的原因。
(12)、对于我们最基本的攻击,当然是说我们过份强调了人生的罪恶面。最近有人告诉我一个故事,说有一位太太,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她神经过敏地说了一句粗俗的话,就自我解嘲地叫道:“我想我要变成一个存在主义者了。”由此可以看出,丑恶被视为存在主义的同义词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说我们是“自然主义的”,假使我们是的话,这倒奇怪了,因为今天我们却比名符其实的自然主义者更使他们感到震惊和畏惧。那些可以安然读完一本象左拉的《大地》那样的小说的人,却无法忍受存在主义者的小说。那些诉诸于大众智慧的人——那是一种悲哀的智慧——发现我们的更为悲哀。然而,又有什么话比说“仁爱始于家庭”或者“升擢歹徒,他会反咬;将他击倒,他则崇拜”更会使人感到嗒然若丧呢?我们都很熟习许多可以这样引用的老话,它们的意义大抵相同——你不可反抗现存努力,你不可违反权威,你不可逾越本份,干涉他人。或者说,任何不依从一些传统的行为都只是浪漫主义;或者说不根据过去经验的行为,都注定要失败的;并且由于经验显示出人总是不变地倾向于罪恶,所以必须有严厉的规则来约束,否则我们就要陷入无政府状态了。然而,直到现在仍然有人咀嚼着这些丧气的老话,每当他们听到一些讨厌的行为时,就会说:“多么象人性呀!”——就是这些重弹写实主义老调的人,在抱怨存在主义对事物的看法太过于阴郁。的确,他们那些过度的抗议倒使我怀疑触怒他们的不是我们的悲观,而是我们的乐观。因为追根究底,在我正要向你们解释的学说之中有警告作用的是——人有选择的可能性。——难道不是吗?为证实这点,我们必须在纯哲学的水准上,把它重新研究一番。那就是我们称为存在主义的这个名词,到底是什么?
(13)、首先,存在主义曾被指责为诱导人们安于一种绝望的无为主义(quietism)。因为如果每一条解决事物之道被阻断了,那么我们就不得不视在这世界上的任何行为都是徒劳无益的,我们最后就会走到一种瞑想的哲学里去。而更甚的是,由于瞑想是一种奢侈,因此我们的学说就不过是另一种布尔乔亚的哲学而已。在这方面,是特别受到共产主义者的指责。
(14)、举一个比较属于个人的例子,我决定结婚并且生儿育女;尽管这一决定只是根据我的处境、我的情感或者欲望作出的,但这一来却不仅为我自己承担责任,而且号召全人类奉行一夫一妻制。所以我这样既对自己负责,也对所有的人负责;我在创造一种我希望人人都如此的人的形象。在模铸自己时,我模铸了人。
(15)、因此可以知道人们指责我们的,并非因为我们的悲观主义,而是因为我们乐观主义的严肃性。假使人们指责我们的小说,在这些小说中我们描写那些卑鄙、软弱、怯懦以及有时明显罪恶的人物,这并不是只因为这些人物是卑鄙、软弱、怯懦或罪恶。因为假定就像左拉一样,我们指出这些人物的行为乃是由于遗传所引起,或是由于他们的环境所引起的,或是由于决定的因素,不论是属于心灵的还是有机体的。人们将确信地说:“你看我们就是这样,没有人可改变任何事情。”但是对一个存在主义者而言,当他描写一个懦夫的时候,会指出这个懦夫须负他自己懦怯的责任。他并不是因为有一颗懦怯的心,或肺,或者大脑才这样的。他并不是因为生理上的器官的因素才这样的。他之所以这样乃是他的行为使他成为一个懦夫。并无所谓懦怯的本性,虽然有所谓神经质或懒散的脾性,以及富于感情等等。但一个贫血的人却并不因此而为懦夫,因为造成懦夫的是臣服或退让。而脾性并不是一种行为。一个懦夫乃是由于他的行为所决定。人们模糊地,且恐惧地感觉到的是如我们所说的懦夫之为懦夫乃是一种罪恶。人们宁愿生而为懦夫或英雄。对于“自由之路”(Cheminsdelaliberte)的责难之一就是这样的——“但是这些人到底是太卑鄙了,如何能使他们成为英雄呢?”这个反对是颇为好笑的,因为它意指人是生而为英雄的。其实这也是人们所乐于承认的。如果你生而为懦夫,你可以非常的知足。你无能为力,无论你做什么,你一生都将是懦夫,但是你生而为英雄,你仍然可以非常知足,你终生都将是英雄,一饮一食都是英雄式的。存在主义认为一个懦夫是他使自己成为懦夫,一个英雄是他使自己成为英雄;因此懦夫也总有机会丢弃懦怯,英雄也会不再是英雄。只有完整的行为才是有意义的,而你所有的行为并非都是特殊的事件或活动。
(16)、50年代,萨特积极参加维护世界和平的活动,由此和英国哲学家、数学家罗素成为挚友。1953年,被选为世界和平理事会理事。
(17)、当我们想到上帝是造物主时,我们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把他想象为一个超凡的工匠。我们考虑哲学问题时,不管是笛卡儿那样的学说,或者莱布尼茨的学说,多少总含有这样的意思,就是意志跟在理性后面,至多是随理性一同出现,所以当上帝创造时,他完全明白自己在创造什么。由于这个缘故,人的概念在上帝的脑子里就和裁纸刀的概念在工匠的脑子里相似:上帝按照一定程序和一种概念造人,完全像工匠按照定义和公式制造裁纸刀一样。所以每一个人都是藏在神圣理性中的某种概念的体现。
(18)、1980年4月15日,萨特去世了。在巴黎,数万人走上街头为萨特送行,这是在作家维克多·雨果逝世之后,法国出现的最隆重的送葬场面。当时的法国总统德斯坦,还以公民身份加入了他的送葬队伍。
(19)、同时,我们也无权相信我们可以对人性建立起某种礼赞,如同孔德一样。对人性之礼赞最后会产生孔德式的人文主义,自我隔绝——我们必须这样说——最后会产生法西斯主义。我们不要这一类的人文主义。但是这名词又有另外的一种意义,此意义的基本意思是这样的:人永远处于其自身之外;那是在投射和失落自己的时候,他才使人存在。而在另外一方面,也是由于对超越目的的追求,才使他本身有存在的可能。因为人是如此自我超越的,也只有对这种自我超越才能把握得住东西,他自己才是他超越性的核心。除了人之世界外,别无其他的世界。此一人的世界乃是人的主观的世界。这种构成人之要素的超越关系(不是说上帝是超越的,而是说是自我超越的)和主观性(意即人不是自我隔绝而是永远呈现于人的世界之中)才是我们所说的存在意义的人文主义,这就是人文主义,因为我们提醒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别无立法者。他本身在这样被弃的情况下,必须自我决定。也因为我们指出由于我们经常追求我们自身以外的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就是一种解说或者某种特殊的体认,而不是由于回返自己,人才会自觉为真正的人。
(20)、1939和1940年,发表哲学著作《情绪理论大纲》和《想象力的现象心理学》。
2、萨特存在主义影响的艺术
(1)、依据读者论的观点,作品文本之所以能产生意义,全靠读者在阅读中以某种方式重构文本与文本之外的综合,认为读者参与了阅读中的再创造,充分肯定读者的能动作用,承认读者的人生经验与作品总体意绪在撞击时能迸发出火花。
(2)、事实上,能用什么对她证明他是上帝呢?假若一位天使对我显现,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是天使呢?或者,假如我听到声,谁能够证明这声音是来自天堂而不是来自地狱,或者是自己的潜意识,或者是某种病状?谁能够证明他们确是对我而说的呢?
(3)、萨特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恶心》(Lanausée,又译《呕吐》)
(4)、如果人的存在先于人的本质的话,那么人就要对自己是怎么样的人负责,所以,存在主义的第一个后果就是使人明白自己的本来面目,并且把自己存在的责任,完全由自己的来承担。同时,萨特把这种自由的责任扩展到了所有人,萨特说:当我们说人自己作出选择时,我们的确指我们每一个人必须亲自作出选择;但是我们这样也意味着,人在为自己做出选择时,也为所有的人做出选择。
(5)、但是对一个存在主义者而言,当他描写一个懦夫的时候,会指出这个懦夫须负他自己懦怯的责任。他并不是因为有一颗懦怯的心,或肺,或者大脑才这样的。他并不是因为生理上的器官的因素才这样的。他之所以这样乃是他的行为使他成为一个懦夫。并无所谓懦怯的本性,虽然有所谓神经质或懒散的脾性,以及富于感情等等。但一个贫血的人却并不因此而为懦夫,因为造成懦夫的是臣服或退让。而脾性并不是一种行为。一个懦夫乃是由于他的行为所决定。人们模糊地,且恐惧地感觉到的是如我们所说的懦夫之为懦夫乃是一种罪恶。人们宁愿生而为懦夫或英雄。对于“自由之路”(Cheminsd……一个真实的处境时——例如,我是一个有性能力的生物,能够与异性的生物发生关系并生育子女——我就不得不选择对它的态度,同时在任何一方面,我对这选择负有责任,在约束了我自己时,也就约束了全人类。甚至假如我的选择不是被先验的价值所决定,它与放任仍然没有一点关系。如果有人以为这只是纪德自由行动学说的翻版,那么这就是他不了解这个学说与纪德的学说间巨大的不同。纪德不知道处境(situation)是什么,他的行动只是纯粹的放任。依照我们的观点, 正好相反,人乃是在一个有组织的处境中发现了自己,在这处境中,他是自我含蕴的,他的选择包含了整个人类,同时他也不能避免选择,不论他是否必须保持独身,或者他必须结婚而不生子,或者他必须结婚同时生儿育女。在任何情况之下,不管他如何选择,在这种处境之下,他是不可能不负完全责任的。毫无疑问地,他并不根据任何预先建立的价值系统来选择,但是指责他放任是不公平的。我们宁愿说,道德的选择与一件艺术品的构成是可以相比拟的。
(6)、无为主义是说下面这句话的人的态度:"让别人来做我所不能做的事情。"但我摆在你面前的理论恰恰与此相反,因为它宣称除行为之外就没有其他真实的了。诚然,它还意含着"人除了他意图成为什么之外,就空无所有,只有他体现自己时,他才存在。因此,他除了是行为的总和之外就空无所有,除了生命之外就空无所有。"因此,我们知道为什么在某些人对我们的教训感到震惊。因为有许多人在他们的痛苦之中只有一个支持他们的念头,那就是作如是想:"环境对我不利,我本是成为一个比我目前更为佑价值的人。我承认我从来没有一个情人或好友,但这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值得这样对待的男人或女人。如果我还没有一本好书,那是因为我没有时间写。如果我还没有生儿育女,那是因为我不曾发现值得跟我生活在一起的人。所以在我身上是保持着很大的能力、爱好,以及潜在力,未曾使用过但却全然存在着的,这些就使我具有了不能由我的行为推测出来的价值。"但是,对于存在主义者来说,除了恋爱的行为之外便没有恋爱,除恋爱中所显示的之外便没有恋爱的可能,同样,除非已经在艺术品中表现出来的以外就没有天才。普罗斯特的天才乃是普罗斯特作品的总和。拉辛的天才就在他一连串的悲剧之中,除此之外就别无所有了。为什么我们要将拉辛的写作能力归之于那未写出的作品呢?在生命中,一个人创造他自己,描绘自己的画像,除了这画像之外就别无所有。无疑地,这种想法对于那些在生命中还没有成就的人来说是不舒服的。但是在另一方面,它使人知道只有真实才是可靠的。梦想、期待,以及希望给人所下的定义只是欺人的梦想,幻灭的希望,以及未实现的期望,这就是说,它们给他下的定义是否定的,而非肯定的。然而,当一个人说:"除了你的生活之外,你就空无所有",这并不是说一个艺术家只能以他的艺术品来判断他,因为还有许多的事物对他之为人的定义而言,具有极大的意义。我们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只是一连串的行动而已,因此他是构成这些行动的总和、组织,以及多种关系。因此可以知道人们指责我们的,并非因为我们的悲观主义,而是因为我们乐观主义的严肃性。假使人们指责我们的小说,在这些小说中我们描写那些卑鄙、软弱、怯懦以及有时明显罪恶的人物,这并不是只因为这些人物是卑鄙、软弱、怯懦或罪恶。因为假定就象左拉一样,我们指出这些人物的行为乃是由于遗传所引起,或是由于他们的环境所引起的,或是由于决定的因素,不论是属于心灵的还是有机体的。人们将确信地说:"你看我们就是这样,没有人可改变任何事情。
(7)、结合上文所述,所谓的自由行动就体现在选择上,“选择是可能的,不做选择是不可能的。我对这选择负有责任,在约束了我自己时,也就约束了全人类”;由是人不仅对他个人的本质负责,而对所有的人负责。当他选择他自己的时候,他也为所有的人做了选择(似乎与康德的“无上命令”类似)。我的行动也成为全人类的一种行为,我塑造了某种我所希望的人的形象,塑造了别人。萨特承认,“虽然道德的内容是变动不居的,道德的某些形式则是普遍的”。不过与康德的不同之处在于“康德以为形式与普遍性足以构成道德体系。我们的意见却相反,当我们限定一个行动时,过于抽象的原则是不中用的……实际情形是具体而不可预测的,它永远必须是创造的”
(8)、存在主义是一种哲学的观点,他的代表人物就是法国的哲学家萨特。
(9)、02 存在精神分析法的定义是什么萨特在其哲学著作《存在与虚无》中,提出了存在精神分析法的基本原则和理论依据。他对这一方法所下的定义是:“这是一种在严格客观的形式下,旨在阐明每个个人用以自我造就为个人的主观选择、就是说个人用以向其自身显示他所是的主观选择的方法。”
(10)、萨特,1905年生于巴黎一个海军军官家庭。他幼年丧父,寄居于外祖父家。中学时期,萨特开始阅读哲学著作,这对其后来的哲学生涯有重要影响。他同时对文学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
(11)、如果人们研究一件工业制品——譬如说一本书或者切纸刀——人们就可以了解,制造它的工匠必定先有关于它的概念存乎心中。同样地,他曾对切纸刀的概念以及先于存在的制作技巧加以注意过。这种制作的技巧是那概念的一部分,实际上,也就是定则。因此,切纸刀就成了在某种一定方法之下所制成的东西。而在另一方面它又可以有某种特定的用途,因为我们不能想像一个人会制造一把切纸刀而不知道它的用途的。所以,对于这把切纸刀,我们可以说它的本质——也就是使它可能被制作出来以及具有意义的这种定则与性质之总和——先于它的存在。这类的切纸刀或书本就这样注定了地呈现于我们的眼前。在这里,我们是以一种技术的观点来观察这个世界,所以,我们可以说制作先于存在(productionpreceddesexistence)。
(12)、今天,我将尽量来答复这些不同的指责。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把这短文题为“存在主义是一种人文主义”的理由。许多人对于我在这里提到“人文主义”一词,可能会感到惊讶,但是我将试图寻出我们所了解的意义。无论如何,我们一开始就可以说,存在主义乃是使人生成为可能的一种学说;这种学说并宣称任何真理和行为都包含着环境和人的主观性。对于我们最基本的攻击,当然是说我们过份强调了人生的罪恶面。最近有人告诉我一个故事,说有一位太太,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她神经过敏地说了一句粗俗的话,就自我解嘲地叫道:“我想我要变成一个存在主义者了。”由此可以看出,丑恶被视为存在主义的同义词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说我们是“自然主义的”,假使我们是的话,这倒奇怪了,因为今天我们却比名符其实的自然主义者更使他们感到震惊和畏惧。那些可以安然读完一本像左拉的《大地》那样的小说的人,却无法忍受存在主义者的小说。那些诉诸于大众智慧的人——那是一种悲哀的智慧——发现我们的更为悲哀。然而,又有什么话比说“仁爱始于家庭”或者“升擢歹徒,他会反咬;将他击倒,他则崇拜”更会使人感到嗒然若丧呢?我们都很熟习许多可以这样引用的老话,它们的意义大抵相同——你不可反抗现存努力,你不可违反权威,你不可逾越本份,干涉他人。或者说,任何不依从一些传统的行为都只是浪漫主义;或者说不根据过去经验的行为,都注定要失败的;并且由于经验显示出人总是不变地倾向于罪恶,所以必须有严厉的规则来约束,否则我们就要陷入无政府状态了。然而,直到现在仍然有人咀嚼着这些丧气的老话,每当他们听到一些讨厌的行为时,就会说:“多么像人性呀!”——就是这些重弹写实主义老调的人,在抱怨存在主义对事物的看法太过于阴郁。的确,他们那些过度的抗议倒使我怀疑触怒他们的不是我们的悲观,而是我们的乐观。因为追根究底,在我正要向你们解释的学说之中有警告作用的是——人有选择的可能性。——难道不是吗?为证实这点,我们必须在纯哲学的水准上,把它重新研究一番。那就是我们称为存在主义的这个名词,到底是什么?
(13)、代表人物为法国的萨特和加缪。萨特继1936年发表哲学著作《想象》后,1938年发表了剧本《厌恶》,通过文学形象表达了他对人生和“存在”的看法。
(14)、但是这名词又有另外的一种意义,此意义的基本意思是这样的:人永远处于其自身之外;那是在投射和失落自己的时候,他才使人存在。而在另外一方面,也是由于对超越目的的追求,才使他本身有存在的可能。因为人是如此自我超越的,也只有对这种自我超越才能把握得住东西,他自己才是他超越性的核心。除了人之世界外,别无其他的世界。此一人的世界乃是人的主观的世界。这种构成人之要素的超越关系(不是说上帝是超越的,而是说是自我超越的)和主观性(意即人不是自我隔绝而是永远呈现于人的世界之中)才是我们所说的存在意义的人文主义,这就是人文主义,因为我们提醒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别无立法者。他本身在这样被弃的情况下,必须自我决定。也因为我们指出由于我们经常追求我们自身以外的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就是一种解说或者某种特殊的体认,而不是由于回返自己,人才会自觉为真正的人。 从这些研讨中,你就可以明白没有什么比人们对我们的抗议更为不公平的了。存在主义只是经由一贯的无神论的立场上来寻求充分结论的一种企图而已。它的目的一点也不是要把人推入绝望之中。假使人们对绝望意指——就像基督徒那样——为一种无信仰的态度,则存在主义者的绝望就有点不同了。存在主义不是要耗尽精力以证明上帝不存在的那种无神论。它只是说,就算上帝存在的话,它的观点也不会变更。并不是我们相信上帝的确存在,而是我们认为上帝的存在与否并不是真正的问题。人所需要的是去重新发现他自己,是去了解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从他的自身中拯救他,就算有上帝存在的确切证据也不能够的。在这个意义上说,存在主义是乐观的。这是一个关于行动的学说,而只有以自欺,以他们自己所解释的绝望来和我们所解释的绝望相混,基督徒们才可以把我们描述为没有希望的。
(15)、在这里,我的目的是要对存在主义所受到的一些指责,提出答辩。
(16)、普鲁斯特认为人物的内心活动,真正的我,应该体现在无限细微差别,具有暗示性的那些举止、神态、眼光、语气、腔调甚至于一个姿态的轮廓,转瞬即逝的印象等等之中。
(17)、“自在”与“自为”萨特认为哲学的基本问题是存在问题,并将存在区分为自在的存在和自为的存在两种。想要理解萨特的存在主义,必须首先弄清这两个概念的涵义。
(18)、这种想法仍然到处可见,在狄德罗,伏尔泰甚至康德的学说中,都可以找到这种思想的存在。人具有人性,这种“人性”乃是人的概念,在每一个人身上都可以发现得到,这也就是每一个人都是这种普遍概念的一个个别的例子。在康德的思想中这种普遍性是如此的广泛,以致森林中的野人,即还处于原始状态中的人,以及布尔乔亚阶级的人都包括到这同样的定义中去,而且具有相同的基本性质。在这里又和上面一样,人的本质先于我们在经验中所遭逢到的历史存在。
(19)、萨特说的“原始选择”是指面对现实世界做出的,是它决定了人们在现实世界中的位置;原始选择是先于逻辑的,它是人们在其生命遭受最初的打击或受到最初的危机时为使其生命得以继续去而做出的选择。
(20)、萨特的小说,分量最重的固然是《自由之路》三部曲,但写的精彩的是他的成名作《恶心》和短篇小说《墙》;戏剧是萨特文学创作最受大众欢迎,干预生活最直接,社会影响也最广泛的部分,《死无葬身之地》和独幕剧《隔离审讯》《恭顺的妓女》篇幅较短且较易理解和接受;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自传体小说《文字生涯》,被认为了代表萨特的最高艺术成就。萨特的生活以“读书”、“写作”四字便可概括:“我的生活从书本开始,大约也要在书本中结束。”这一点是萨特其人的重要特征。
3、萨特存在主义的意义
(1)、一个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的文学批评,它主要揭示作家的个人生活对其作品产生的深刻影响,揭示人性的潜能及这种潜能与可见表象之间的抗争。
(2)、要理解这个定义,需要简单介绍一下他的存在主义哲学观。
(3)、的确,许多人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仅仅牵涉到他们本人,不关别人的事。而如果你问他们:“若是人人都这样做,那怎么办?”他们将耸耸肩膀,并且回答说:“并不是人人都这样做。”但是说实话,一个人应当永远扪心自问,如果人人都照你这样去做,那将是什么情形;而且除了靠自我欺骗外,是无法逃避这种于心不安的心情的。那个说“并不是人人都这样做”从而为自己开脱的说谎者,在良心上一定很不好受,原因是他的这一说谎行为无形中就肯定了它所否定的事情的普遍价值。他的痛苦恰恰是欲盖弥彰。
(4)、01 存在精神分析法是如何产生的在不直接从作品本身去寻求作品意义的文学批评方法中,有两大重要的流派。
(5)、写作技巧总是反映着作家的世界观,因而文学批评的任务就在于在评价写作技巧之前首先弄清作家的世界观。
(6)、如果人们研究一件工业制品——譬如说一本书或者切纸刀——人们就可以了解,制造它的工匠必定先有关于它的概念存乎心中。同样地,他曾对切纸刀的概念以及先于存在的制作技巧加以注意过。这种制作的技巧是那概念的一部分,实际上,也就是定则。因此,切纸刀就成了在某种一定方法之下所制成的东西。而在另一方面它又可以有某种特定的用途,因为我们不能想像一个人会制造一把切纸刀而不知道它的用途的。所以,对于这把切纸刀,我们可以说它的本质——也就是使它可能被制作出来以及具有意义的这种定则与性质之总和——先于它的存在。这类的切纸刀或书本就这样注定了地呈现于我们的眼前。在这里,我们是以一种技术的观点来观察这个世界,所以,我们可以说制作先于存在。
(7)、其次,只有这个学说才和人的尊严相容,它是唯一的一个不使人成为物的学说。所有的唯物论都使人以物来待人待己——视作一组先定的反应而言,这和构成一张桌子、椅子或石头的性质及现象的模式,没有什么不同。我们的目的乃在于建立一个有价值榜样的人类王国,使它和物质世界有所区别。但是我们所要求成为真理的准则的主体性并不是狭窄的个人的主体性,因为就像我们已经指出的,我们在“思维”时,不仅发现了自己,也发现了别人。这和笛卡尔哲学相反,也和康德的哲学不同,当我们说“我思”(Ithink)的时候,我们是在别人的面前接触自己。同时我们确信别人,正如我们确信自己一样。因此,一个直接在“思维”中发现自己的人,也发现了别人。同时也发现他们为他自己存在的条件。他认为他不能成为任何东西(这里的意义是说一个称自己为精神的,或者称自己是凶恶的或嫉妒的),除非别人认为他是这样的,我无法获得任何关于我的事实,除非通过了别人的媒介。对我的存在而言别人是不可或缺的,一如我对我本身的知识一样。在这种情形之下,我自己之亲切的发现,同时也是显现他人为面对我的自由的一种自由。因此,我们可以立即发现我们乃是处于一个“相互主观”的世界中,在这世界中,人必得去决定他是什么并且认定别人是什么。
(8)、不论如何,我已说过了,我们能够判断,因为我们会为别人而选择,我们会为别人而选择了自身,人们能够判断,首先——可能这不是价值的判断,而是逻辑的判断——在某些情形之下,选择乃是根据一个错误,而在其他的情形下,则系根据事实。我们可以判断一个人说他欺骗了自己。既然我们已说过人的处境为自由选择的,没有理由,没有助力,任何以热情为借口而得到庇护,或者揑造某些决定论的教条的人,都是自欺者。有人或许会反对:“为什么他不能选择欺骗他自己?”我的答复是我不以道德去判断他,我只以他的自欺为一种错误。这里人们不能避免宣布一个真理的判断。自欺显然是虚假的,因为它是人的行为之完全自由的掩饰。同样,根据这一点,如果我说某些价值有赖于我,这仍然是自欺。如果我意欲这些价值,同时又说它们欺骗了我,我乃与我自己处于矛盾之中。如果任何一个人问我:“假使我要欺骗自己又怎么样呢?”我回答说:“你没有为什么不可以这样的理由,但我得声明在这样做,而态度的严格一贯才是所谓忠诚。”而且,我也可以宣称一种道德的判断。因为我认为对于现实环境而言,自由除了本身之外,没有其他的目的。当一个人一旦见到价值依赖于他自身时,在这种被弃的情形之下,他能企求一事,那就是所有价值基础的自由。这并不意指他企求抽象的自由,只是说忠诚的人其行为最大的意义就是他本身具有寻求自由的动力。一个革命社会中的人企求某些现实的目标,这就包含有对于自由的企求,但这自由乃被企求于社会之中。
(9)、让·保罗·萨特(JeanPaulSartre,1905-1980)。法国20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之法国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他也是优秀的文学家。戏剧家、评论家和社会活动家。
(10)、综上所述,存在精神分析法是一种旨在确定人的原始选择,并解释人的个人选择的特殊方法。
(11)、当我们说一个人选择他自己的时候,我们的意思是指每一个人必须选择他自己。但是由此我们也意指选择他自己的时候,他也为所有的人作选择。因为实际上,在我们选择一个我们所想要做的人的时候,我们所作的种种努力,无非是在创造一个为我们认为当然的人的形象。我们在两者之中作选择时,同时也就是在肯定我们所选择的对象的价值,因为我们不能永远选择没有价值的。我们所选择的常常是较为有价值的,同时没有对我们更有价值的,除非对大家都更有价值。进言之,如果存在先于本质,而当我们存在的时候,我们也在创造我们的形象,则这个形象是适用于所有人类和我们所处的整个时代的。我们的责任因此较我们想象的更为重大,因为它关涉到人类全体。比如,假使我是一个工人,我可选择一个基督徒的工会,而不加入一个共d的工会。假如由于这个会员的资格,我要表示,为人处世最好是忍让为先,人的国度并不在这世界上,那么我并不是独自一个人归依于这个观点。
(12)、在书中,萨特论述说,必须真正关注人的生存问题,人是自由的、不受约束的,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他想成为的样子。这是人的真正存在价值,是对个体的最大尊重和包容。
(13)、这三个思潮的相继而出,可以看做是法国现代主义文学发展过程中的缩影。
(14)、萨特讲了一句名言:“人命定是自由的”。里面包含有两层含义——第人是被无缘无故抛到世界上来的,是空无所有的;第人一旦进入尘世,他就享有绝对的自由,就要对所做的一切负责 ,就是自己行动的主人。
(15)、萨特存在主义哲学简而言之就是“人性哲学”、“自由哲学”。他哲学的中心问题是意识与存在,即人与世界的关系,自由则是贯串在这些关系中的主旋律。
(16)、为了使你们更明白这种舍弃的状况,我想举出我的一个学生的情形为例,这学生要我在下述的情景中替他找出解决的办法。他的父亲正和他的母亲吵架,而且还有“通敌”的倾向。他的哥哥在一九四○年德军侵袭时被杀,而这个青年人,怀着原始而激昂的心情,燃烧着复仇的愿望。他母亲和他单独住在一起,深为他父亲叛国的行为和长子的死亡而悲痛。她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这个青年人的身上。但是这个青年人这时却处于两种选择之间——到英国加入自由法军,或留在母亲身边帮助她生活。他十分清楚他母亲是为着他而活,他的消失——可能是死亡——会使她陷入绝望之中。同时他具体而真实地感觉到,他为他母亲所做的任何行为,将会有助于她生存下去的确实的效果。然而他为战争所做的任何事情,将如水之渗入沙中,毫无作用。例如,要到英国去,则经过西班牙时,他必须在西班牙的营中待一段不能确定的时间,在到达英国或者阿尔及利亚时,他可能会被安插到一个机构里去,以补充一个名额。结果,他发觉到他自己遭遇着两种完全不同的行动方式:一种具体而直接,但只为了一个人;另一种则为了一个无限大的目标——国家全体——但也因此而模糊不清,而且可能中途受阻。同时,他也犹豫于两种道德之间,一方面是同情个人情感的道德;另一方面则是范围广泛而真实性值得怀疑的道德。他必须在这两者中作一个选择。什么东西能帮助他来作这个选择呢?基督教的教条能够吗?不。基督教的教条说:行为要仁慈,要爱护你的邻居,要为别人牺牲自己,要选择最难走的路径,等等。但哪一条是最难走的路径呢?对于什么样的人,我们要付出更多的兄弟之爱呢?爱国人士还是母亲?哪一个是更为有用的目标:广泛地为整个社会而奋斗呢?还是帮助一个特定的人物生活下去呢?谁能够先验地对此作一个答案?没有一个人能够。这在任何伦理经典中也没有答案。康德的伦理学上说:永远不要把别人当作一个手段,而应当作一个目的。不错,如果我留下来跟母亲在一起,我把她视为目的而不是手段。但是由于这个做法,我就处于视那些为我作战的人为手段的危险中,反过来看也是真的,如果我去帮助作战的人,我就视他们为目的,但却处于以我母亲为手段的危险中。
(17)、因为精神分析一方面是把我们引向客观结构家庭的、社会的和物质条件,另一方面则把我们引向“对成年生活发生影响的不可忘怀的童年”,因为,“一切都在童年发生。”
(18)、萨特对精神分析的批评,主要在于他认为这种方法本身缺乏原则,没有理论基础。
(19)、在另一方面,我们被指责为偏重了人类处境中黯淡的一面,只看到下贱,卑鄙和低劣,而忽略了人性光明面中某些仁慈而美好的事物。例如根据天主教的批评者默契尔小姐所说,我们忘记了婴儿是怎样微笑的。从这两方面,我们又被指责为无见于人类的协和一致,而认为人是处于孤立之中。共产主义者说我们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学说纯粹建筑在主观性上——建筑在笛卡尔所谓"我思"这个观念之上:这是孤立的人面对他们的时刻,这是一个无法和其他存在于自我之外的人取得协和一致的地位。自我不能透过思维而与他们相通。
(20)、第人们对我们说:“你们不能判断别人。”这从某一个观点说是对的,但若从另外一个观点说则又是错误的。当一个人清楚而虔诚地选择了他的目的和行为时,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不可能再选择另外的一个,就这一点来说是对的。就我们不相信进步来说也是对的。进步意味着改良,但人永远是一样的,面对着一个永远变动的处境,在这种处境中,选择仍旧是选择。自从以前奴隶制和反奴隶制的选择之后——例如美国的南北战争,一直到今天我们在共和政体与共产主义之间的选择为止,道德的问题都未变更。
4、萨特存在主义的影响因素
(1)、比如克尔凯郭尔的哲学就分为两个方面,一个是对黑格尔“绝对精神”的批判,或者说对理性的批判;一个是对人生本质的探寻,提出了人生的三个境界:第一阶段,感性的存在,也称之为“审美境界”,这一阶段的主题是“爱自己”;第二阶段,理性的存在,也称之为“伦理境界”,这一阶段的主题是“爱他人”;第三阶段,宗教的存在,这一阶段的主题是“爱上帝”。可见克尔凯郭尔的哲学思想的中心是“人的存在”,人的本质是自由,而不是纯粹的理性。
(2)、萨特认为,他在精神分析的“童年”和“家庭”的研究中为马克思主义找到了这种中介因素。
(3)、至于“绝望”,它的意义非常简单。它只是指我们把自己限制于我们的意志和使行为实现的可能性内。每当一个人有所欲求的时候,总是有这些可能性的因素。如果我期望我的朋友前来看我,他可能坐火车或者电车前来,我预期火车将会在约定的时间到达,或者电车将不会出轨。我还是处在可能性的领域中。但是,严格说来,除了和我们的行为有关之外,我们并不寄望于任何其他可能性之中。在那考虑中的可能性不再影响我的行为时,我就必得不在意了。因为没有上帝及预先的安排可以使这世界及其一切可能性适合我的意志。当笛卡儿说:“征服你自己有甚于征服全世界。”他的意思究竟还是一样——那就是我们没有希望也得行动。
(4)、当我们讲到舍弃(abandonment)的时候——海德格所喜欢用的一个名词——我们只是说上帝不存在,我们必须去对它的一切后果。存在主义是极端反对以最低的代价去废弃上帝的俗世道德论的。约在一八八○年时,一些法国的哲学教授们企图建立一种俗世道德论,他们这样地说:“上帝是一个无用而浪费的假设,所以,我们废弃他。”然而,假如我们要有道德、一个社会以及法治的世界,那么最基本的是要严肃地承认某些价值。它们必须要有一种属于它们的先验的存在。例如,诚实,不说谎,不打妻子,抚育子女等被视为先验的责任,所以我们要在这个题目上略为研讨,以证明纵然上帝不存在,一切道德价值仍然同样地存在着,仍然是附属于一个睿智的天国上。换言之——这就是我们在法国所称的急进主义的旨趣——假如上帝不存在,一切都不会改变;我们将重新发现同样的诚实,进步和仁爱,同时,我们将认为上帝是一种过时的假设,它本身会默然而逝的。相反地,存在主义者发现假如上帝不存在,则情形将是很难堪的,因为一切从睿智的天国发现价值的可能性将随之消逝。既然没有无限完美的意识加以思考,那么先验的事物将不再有什么用处。没有地方写着:“善良”存在,我们必须诚实,或者不得说谎,因为我们身处于只有人生存着的土地上。陀斯妥也夫斯基曾写道:“如果上帝不曾存在,任何事情都可被允许的。”而这正是存在主义的出发点。
(5)、他说,人要在自我创造中展现自己的价值,选择可以完善自己的生活方式,并承担责任。人生充满了不确定性,怎样使自己的生活更幸福需要自己的选择,也需要自己承担责任的勇气,只有注重行动,对创造属于自己的“本质”怀有绝对的信心,才可能创造想要的人生。
(6)、在这一理论的指导下,他认为“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存在”等于“不存在”;存在是“自由选择”,失去了“自我”也就没有真正的“存在”。
(7)、拉康现代精神分析的目的是要显示一种重复结构,他认为在人的一生中存在着这种行内型式的重复,并通过对美国作家埃德加·爱伦·坡的短篇小说《失窃的信》进行结构主义分析为其理论提供了依据。
(8)、如此,结构主义文学思潮作为存在主义的对立面,便应顺而生;在文艺批评领域,作者论也就让位于文本论。
(9)、让保尔·萨特无疑是二十世纪法国思想文化界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作为哲学家、思想家,他是战后风靡整个西方世界的存在主义哲学的主要代表;作为文学家,他针对“为艺术而艺术”的倾向提出了“介入文学”理论,并以自己的创作实践介入了当代社会生活中的重大问题;作为社会活动家,他勇敢地站在受奴役、受压迫的人民一边,不倦不懈地反对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种族歧视及专制暴政。
(10)、这问题之所以复杂,乃是因为存在主义者有两派所致。一派是基督教,其中我将举出雅斯培与马色尔,这两人都自称为天主教徒。另一派则是存在的无神论者,其中我们必须举出海德格和法国的存在主义者以及我自己。他们的共同点则是他们都认为存在先于本质——或者,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说是:主体必须作为一切的起点。我们所意指的确切意义是什么呢?
(11)、方法它的方法是比较法,因为实际上每一行为以自己的方式象征着必须要揭示的那个基本选择,而且同时还因为每一行为,把这种选择掩盖在它的一些偶然特征和它的历史巧合机遇中。
(12)、但是,离开创作主体来谈论作品,把符号、信息的科学研究与作者、作品中人物的心理分析割裂开来,把形式与内容对立起来,忽视作品的思想性与艺术性分析与社会现象的历史原因,把作品看成是静止的、抽象的东西,也就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正是结构主义文本论的局限性所在。
(13)、在《存在与虚无》一书中,萨特从纯粹主观性和纯粹意识活动出发,引出了两个根本不同的存在领域——“自在的存在”和“自为的存在”。他说,我以外的世界是“自在的存在”,而“自为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存在。这个观点,是多少受了海德格尔影响的。
(14)、萨特有许多深刻洞见,其理论是哲学、心理学、以实践为目的的行为伦理学的混合产物。因此很难构建成一个自洽的(价值)行为体系。萨特曾承诺过要写一本有关价值、道德的书,一直没有兑现。虽然构建价值体系如此艰难,但我们至少可以从萨特的哲学里得到一些鼓舞与振奋,以及一些关键词:绝对的自由选择;不自欺;人类的共通性。至少已经不再是零了!
(15)、《姜人生哲学到底——20位哲学家的生命策略》
(16)、在另一方面,我们被指责为偏重了人类处境中黯淡的一面,只看到下贱,卑鄙和低劣,而忽略了人性光明面中某些仁慈而美好的事物。例如根据天主教的批评者默契尔小姐所说,我们忘记了婴儿是怎样微笑的。从这两方面,我们又被指责为无见于人类的协和一致,而认为人是处于孤立之中。共产主义者说我们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学说纯粹建筑在主观性上——建筑在笛卡尔所谓“我思”这个观念之上:这是孤立的人面对他们的时刻,这是一个无法和其他存在于自我之外的人取得协和一致的地位。自我不能透过思维而与他们相通。
(17)、首先,我们所谓的焦虑是什么意思呢?存在主义者坦白地说人是处于焦虑之中,他的解释是这样的:当一个人有所行动时,他充分地自觉他不只是选择他所意愿的,同时也是一个为全人类裁决的立法者——在这时刻,一个人就不能从一种整体与沉重的责任感中逃避开来。有许多人确实是没有这种焦虑。但是我们可以断言他们仅仅是在掩饰他们的苦闷或由其中逃避开来。必然地,有许多人会以为他们所做的事情,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和别人无关。如果你问他们,“假使每个人都这么做又曾如何呢?”他们会耸耸肩膀回答说:“不会每个人都这么做。”但是事实上,每一个人都应该问他自己假如每一个都象他一样的做时,会如何呢?一个人除了自欺之外,不可能由这种烦恼的思想中逃避开去。
(18)、第三个反对说:“你一只手把它拿来,另一只手又把它送出去。”这意思就是说“由于你自己选择,所以,你的价值观就不是严肃的”。关于这一点,我也只好抱歉地说那只能如此。但是,如果我摒除了天父,那么一定有某个人来创造价值。事实既是如此,我们也只好接受。而且,说我们创造了价值,其意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因为生命中无所谓先天的意义。生命被生活过了,它才有意义。然而使之有意义都是你的任务。它的意义也只是你所选择的而已。因此,你可以明白这才有创造一个人类社会的可能。我曾经被指责为主张存在主义就是人文主义之一。人们会对我说:“但是你在你的《呕吐》中,曾经说过人文主义者是错误的,你甚至也嘲笑过某种形式的人文主义,现在你为什么又回到这上面来呢?”事实上,人文主义这个名词具有两个极端不同的意义。人们可以把人文主义视作主张以人本身为目的及以人为最高价值的一种理论。这一意义的人文主义可以在高克多的《环游世界八十小时》这个故事中看到。书中的一个人物,当他坐着飞机飞越高山时,他说:“人是伟大的!”这就是说虽然我自己没有制造飞机,但是我却身受这种特殊的发明的好处。而我个人,就作为一个人而言,可以认为我自己对某些人的成就也有关涉并以此自豪。这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因某些人的特殊成就而把此种价值归之于人。这种人文主义是荒谬的,因为只有狗或者马才可以处于能够对人作普遍判断之地位,而宣说人是伟大的,但他们永远不会傻到做这种事——至少,就我所知道是如此的。人对作判断也是不可能的。存在主义者摒除任何属于这一类的判断;一个存在主义者永不会以为人是一个结局,因为人还等着被决定。同时,我们也无权相信我们可以对人性建立起某种礼赞,如同孔德一样。对人性之礼赞最后会产生孔德式的人文主义,自我隔绝——我们必须这样说——最后会产生法西斯主义。我们不要这一类的人文主义。
(19)、存在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品有萨特的小说《恶心》、哲理剧《禁闭》和加缪的小说《局外人》等。法国的存在主义基本上分成两大派别:
(20)、众所周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是以文本分析为依据,把文本当作探寻作家及其作品中人的心理的线索。而拉康的现代精神分析方法则把对文学文本框架的分析排斥在外,他所着力分析的乃是读者的思考作用。
5、萨特存在主义影响了哪些思想家
(1)、若依存在主义者看来,一个人如果无法予以限定,那是因为人在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成为什么。只是到了后来,他才成了某种东西,他才把自己创造成他所要成为的东西。因此,就无所谓人的天性,因为没有上帝来给予它一个概念。人赤裸裸地存在着,他之赤裸裸并不是他自己所想象的,而是他是他自己所意欲的——他跃进存在之后,他才意欲自己成为什么东西。人除了自我塑造之外,什么也不是。
(2)、当我们讲到舍弃(abandon)的时候——海德格所喜欢用的一个名词——我们只是说上帝不存在,我们必须去对它的一切后果。存在主义是极端反对以最低的代价去废弃上帝的俗世道德论的。约在一八八〇年时,一些法国的哲学教授们企图建立一种俗世道德论,他们这样地说:"上帝是一个无用而浪费的假设,所以,我们废弃他。"然而,假如我们要有道德、一个社会以及法治的世界,那么最基本的是要严肃地承认某些价值。它们必须要有一种属于它们的先验的存在。例如,诚实,不说谎,不打妻子,抚育子女等被视为先验的责任,所以我们要在这个题目上略为研讨,以证明纵然上帝不存在,一切道德价值仍然同样地存在着,仍然是附属于一个睿智的天国上。换言之——这就是我们在法国所称的急进主义的旨趣——假如上帝不存在,一切都不会改变;我们将重新发现同样的诚实,进步和仁爱,同时,我们将认为上帝是一种过时的假设,它本身会默然而逝的。相反地,存在主义者发现假如上帝不存在,则情形将是很难堪的,因为一切从睿智的天国发现价值的可能性将随之消逝。既然没有无限完美的意识加以思考,那么先验的事物将不再有什么用处。没有地方写着:"善良"存在,我们必须诚实,或者不得说谎,因为我们身处于只有人生存着的土地上。陀斯妥也夫斯基曾写道:"如果上帝不曾存在,任何事情都可被允许的。"而这正是存在主义的出发点。
(3)、因此,作家必须按照作品中人物自由选择的道路去塑造人物、描写人物,不应该给人物事先安排什么命中注定的生活道路和结局,也不应该左右人物的自由选择。
(4)、在书中,萨特论述说,必须真正关注人的生存问题,人是自由的、不受约束的,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他想成为的样子。这是人的真正存在价值,是对个体的最大尊重和包容。
(5)、人本主义强调理性,在实务应用中,强调个人的价值和能力、责任感、个人权利等;
(6)、首先,存在主义曾被指责为诱导人们安于一种绝望的无为主义(quietism)。因为如果每一条解决事物之道被阻断了,那么我们就不得不视在这世界上的任何行为都是徒劳无益的,我们最后就会走到一种瞑想的哲学里去。而更甚的是,由于瞑想是一种奢侈,因此我们的学说就不过是另一种布尔乔亚的哲学而已。在这方面,是特别受到共产主义者的指责。
(7)、在经历了中世纪之后,西方世界迎来了理性的觉醒,在经历了以笛卡尔、康德、黑格尔等人的理性主义哲学之后,西方哲学方向再次开始转向人文主义,以克尔凯郭尔、叔本华、尼采、萨特为代表的存在主义哲学大行其道。而存在主义和理性主义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立的,他们并不是从纯粹的理性出发,去认识世界,而是以人的存在为中心,去认识和感受世界。
(8)、在另一方面,我们被指责为偏重了人类处境中黯淡的一面,只看到下贱,卑鄙和低劣,而忽略了人性光明面中某些仁慈而美好的事物。例如根据天主教的批评者默契尔小姐所说,我们忘记了婴儿是怎样微笑的。从这两方面,我们又被指责为无见于人类的协和一致,而认为人是处于孤立之中。共产主义者说我们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学说纯粹建筑在主观性上——建筑在笛卡尔所谓“我思”这个观念之上:这是孤立的人面对他们的时刻,这是一个无法和其他存在于自我之外的人取得协和一致的地位。自我不能透过思维而与他们相通。
(9)、所以,萨特说,存在先于本质,就是说要先有人的存在,然后人给世间万物赋予了意义和目的。所以,人的本性是没有的,因为上帝不存在了,没有一个在人存在之前就存在的先天的本质,人就是人,人除了自己认为的那样之外,什么都不是,这是存在主义的第一原则,也就是:存在先于本质。
(10)、从文艺批评的角度来看,结构主义批评属于“文本论”。“文本论”这一理论的集大成者是罗兰·巴特(具体可参加我之前回答的罗兰·巴特文本论问题,这里不再赘述。)
(11)、如果人们研究一件工业制品——譬如说一本书或者切纸刀——人们就可以了解,制造它的工匠必定先有关于它的概念存乎心中。同样地,他曾对切纸刀的概念以及先于存在的制作技巧加以注意过。这种制作的技巧是那概念的一部分,实际上,也就是定则。因此,切纸刀就成了在某种一定方法之下所制成的东西。而在另一方面它又可以有某种特定的用途,因为我们不能想像一个人会制造一把切纸刀而不知道它的用途的。所以,对于这把切纸刀,我们可以说它的本质——也就是使它可能被制作出来以及具有意义的这种定则与性质之总和——先于它的存在。这类的切纸刀或书本就这样注定了地呈现于我们的眼前。在这里,我们是以一种技术的观点来观察这个世界,所以,我们可以说制作先于存在(productionpreceddesexistence)。
(12)、意识不是其所是。“不是其所是”的结构使得一切趋向本质存在或是“是其所是”的原本结构称为不可能,而这个不可能性并不是隐瞒着的意识,相反,它正是意识的本质”。举例:“假如我使自己沮丧,那是因为我不是沮丧”。因此,意识乃是不断地逃离它自己。在内省中我试图决定我是什么,我决心不加犹豫地做我真正的自己—即使这件行为意含着到最后我要使自己去寻求各种途径来改变自己”这种“持续的诚实”的努力之本质乃是不断将自己脱离自己。人性的实况结构即是,是其所不是并且不是其所是。
(13)、举例来说,让我们研究下面的两个个案,那你就会明白,不管他们是如何的不同,他们是很相似的。让我们以《黍须上的磨坊》(TheMillontheFloss)为例。
(14)、事实上,能用什么对她证明他是上帝呢?假若一位天使对我显现,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是天使呢?或者,假如我听到声,谁能够证明这声音是来自天堂而不是来自地狱,或者是自己的潜意识,或者是某种病状?谁能够证明他们确是对我而说的呢?
(15)、1936年起,萨特发表了哲学著作《想象力》。
(16)、当然,萨特并没有说同一个作者的所有作品的主题都是作者的原始选择,但人们会从这里得到启发:是不是一个作家在他的全部或大部分作品中,以不同的题材表现同一个主题呢?
(17)、无神论存在主义——我也是其代表人之一——则比较能自圆其说;它宣称如果上帝并不存在,那么至少总有一个东西先于其本质就已经存在了;先要有这个东西的存在,然后才能用什么概念来说明它。这个东西就是人。
(18)、由此而见,法国现代主义文学思潮中存在主义、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的对立,文学批评中作者论、文本论、读者论的冲突,在实质上也就是文学研究中艺术派与科学派的分岐。
(19)、但在这里,我必须立即离开正题而把情形说个清楚,那就是我们并不是在提倡一种直觉的道德,因为我们的反对者会狡猾地用这个来指责我们。我之所以提到艺术品,只是作为一个比较而已。明白了这一点,当一个艺术家画一幅画时,会有人因为他没有根据先天建立的规则而责备他吗?会有人问他要画的是什么画呢?正如每个人都知道的,他不必画任何预先规定好的图画。艺术家之作画和此画之必须要画,都完全是他要这样做的。正如每个人都知道的,这并没有什么先天的美学价值,但在创造的过程中,在创造的意志和完成的艺术品之间,价值就会出现。没有人可以说出明天的绘画是什么样子,只有在画成之后,我们才能够评断它。这和道德又有何干?我们也是处在和这相似的创造处境中。我们从来不说一件艺术品是不负责任的。当我们谈论毕卡索的画时,我们知道得很清楚,这画是在他画这画的时候变成这样子的,而他的画就是他整个生命的一部分。
(20)、所谓作者论,指的是作者赋予作品以意义的观点,但作者论的文学本体观念实质上是一种传统的文学评论。
(1)、主讲人会为你解析《存在与时间》《理想国》《沉思录》《会饮篇》等20本经典哲学著作的精华内容。涵盖古希腊罗马哲学、近代早期西欧哲学、德意志古典哲学、存在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等内容。
(2)、长期以来,人们认为包括文学在内的人文科学,不能像自然科学那样用严密的方法来阐释自己的学说,把精密的科学视为永远无法进入的殿堂。
(3)、在文艺反映论的主客体关系上,他所坚持的是反映的主体性;从文艺批评的角度来说,在对作品本体概念及其意义的解释上,萨特的存在主义理论属于“作者论”之列。
(4)、萨特讲了一句名言:“人命定是自由的”。里面包含有两层含义——第人是被无缘无故抛到世界上来的,是空无所有的;第人一旦进入尘世,他就享有绝对的自由,就要对所做的一切负责 ,就是自己行动的主人。
(5)、基于此,萨特给出了存在精神分析法的原则、目的、出发点和方法。
(6)、如果价值是不确定的,如果它们还是太抽象而不能决定特殊的事件,或者在考虑之中的具体事件,那我们除了信任我们的直觉之外就别无所遗了。这就是这青年所面临的;当我看到他时,他说:“最后,只有依赖感觉了。真正推动我的方向就是我要选择的那一个。如果,我感觉我深爱我的母亲而可为她牺牲一切——我复仇的意志,我的行动与冒险的热望——那我就留下来跟她在一起。反之,如果我觉得我对母亲的爱不够深,那我就走。”但是,一个人如何估计感情的力量呢?他对他母亲情感的价值是由他陪伴着她这事实所真实地决定的。我可以说我爱护某一个朋友到可以为他牺牲某种数目的金钱,但除非我已经这样做了,否则我无法证明。如果我真的留下来了,我可以说:“我对我母亲的爱足以使我留下来。”我只能以我是否实行限定和承认过的行为来测量我的情感力量。但是,那时如果我依赖这种情感来判断我的行为,我就觉得我自己被陷于一个循环论的虚伪中去。
(7)、萨特说,“自在”与“自为”的联系,依赖于“自身”;没有“自为”,“自在”就失去了意义。所以他说:“存在先于本质。”
(8)、在这本书里,巴特不再把文本看成是一种结构或一种结构的副本:诗学,而是视为一种实践。
(9)、以尤奈斯库的《秃头歌女》与贝克特的《等待戈多》等惊世骇俗之作为代表的荒诞剧,完全扬弃了传统戏剧的审美标准,专事模仿梦幻结构,造成了一种新的艺术综合。
(10)、1924年,萨特考入巴黎高等师范学校,攻读哲学。1929年获中学哲学教师学衔,并到勒阿弗尔一所高级中学任教。
(11)、德里达反对结构的整体性与向心性,他所强调的乃是任意性与差异性原理,在这位后结构主义者看来,与其说所有文学都可以看成是语言的,不如说所有语言都可以看成是文学的。
(12)、让-保罗·萨特(Jean-PaulSartre,1905年6月21日-1980年4月15日),文学家、戏剧家、评论家和社会活动家。法国20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之法国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西方社会主义最积极的倡导者之一生中拒绝接受任何奖项,包括196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13)、显然,我们在这里谈的痛苦是不会导致无所作为的。它是一种很单纯的痛苦,是所有那些承担过责任的人全都熟悉的那种痛苦。例如,一个军事领袖负责组织进攻,并使若干士兵送掉性命;在这样做时,他是作了选择的,而且压根儿是他一人作出选择。当然,他是执行上级的命令,但是上级的命令比较笼统,要他自己来领会,而十个人或者十四个人或者二十个人的生命就系在他的领会上。在作出这项决定时,他是没法不感到痛苦的。所有的领袖都懂得这种痛苦。它阻止不了他们采取行动;相反,它是他们行动的真正条件,因为这个行动先就假定有多种可能性,而选择其中之一时,他们懂得其价值只是由于被挑选上了。所以,存在主义形容的痛苦就是这种痛苦。
(14)、但在这里,我必须立即离开正题而把情形说个清楚,那就是我们并不是在提倡一种直觉的道德,因为我们的反对者会狡猾地用这个来指责我们。我之所以提到艺术品,只是作为一个比较而已。明白了这一点,当一个艺术家画一幅画时,会有人因为他没有根据先天建立的规则而责备他吗?会有人问他要画的是什么画呢?正如每个人都知道的,他不必画任何预先规定好的图画。艺术家之作画和此画之必须要画,都完全是他要这样做的。正如每个人都知道的,这并没有什么先天的美学价值,但在创造的过程中,在创造的意志和完成的艺术品之间,价值就会出现。没有人可以说出明天的绘画是什么样子,只有在画成之后,我们才能够评断它。这和道德又有何干?我们也是处在和这相似的创造处境中。我们从来不说一件艺术品是不负责任的。当我们谈论毕卡索的画时,我们知道得很清楚,这画是在他画这画的时候变成这样子的,而他的画就是他整个生命的一部分。
(15)、首先,存在主义曾被指责为诱导人们安于一种绝望的无为主义(quietism)。因为如果每一条解决事物之道被阻断了,那么我们就不得不视在这世界上的任何行为都是徒劳无益的,我们最后就会走到一种瞑想的哲学里去。而更甚的是,由于瞑想是一种奢侈,因此我们的学说就不过是另一种布尔乔亚的哲学而已。在这方面,是特别受到共产主义者的指责。
(16)、萨特是20世纪法国著名的哲学家,也是20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之萨特是标准的“00”后,因为他1905年出生于法国巴黎,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德国人,但是萨特的童年不怎么样,两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感觉西方很多哲学家的童年都不太好,上一个哲学家系列的维特根斯坦,虽然出生在富豪家庭,但是早年4个哥哥就有3个自杀了,而他自己也长期徘徊在自杀的边缘,萨特之前的哲学家尼采也是早年丧父,跟母亲的关系也是支离破碎。
(17)、存在主义是在上个世纪40年,也就是二战之后,慢慢流行起来的,在二战结束之后,战争的阴霾还没有完全散去,在这种充满恐慌和消极的社会大环境中,萨特关注到那些逃避现实的年轻人,他们迫切地想要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他们的生命的意义。
(18)、1960年,萨特出版了《辩证理性批判》一书,这标志着他思想的第二次转变。这个期间,他读了不少马克思的著作,感觉深受启发,于是试图把个人的存在与社会历史及实践联系在一起考察。后来,一是忙于社会活动,二是身体状况逐渐不佳,这部著作的第二卷就未及写成。
(19)、萨特和弗洛依德一样,认为一种选择的行为并不仅仅局限于它自身,它还涉及到更为深刻的结构,即认为:
(20)、在这部作品中,随着人物位置的交换、变化,失窃的信件不断转移,但是小说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信的文本。于是乎,根据拉康关于真实物、想象物与象征物的关系,可以描绘出下面这样一幅三角图形:
(1)、虽然他们后来一生相守51年,但是他们是“无证婚姻”,一生都没有正式领取结婚证结婚,因为他们觉得世俗的、制度化婚姻没有实际的意义。他们都认为人是绝对自由的,不应该受到习俗制度的约束,于是签订了一个奇特的爱情契约,作为彼此的伴侣,但永不结婚。他们的爱情是开放的,甚至不排除与其他人发生亲密关系,但彼此坦诚,不会隐瞒。而且这个契约的有效期只有两年,每过两年双方就要确认一次,是否还继续这段伴侣关系,而这份看似有点不靠谱的契约延续了51年,直到萨特1980年去世,中间虽然他们偶尔会吵架,猜疑和嫉妒,甚至还各自有过情人,但最终他们还是相守一生,这其实也体现了存在主义,追求自由和承担责任的价值主张。
(2)、假如上帝不存在,任何事情确实都可被允许的,结果人就孤立无依了。因为他无法在他自身之内和自身之外发现可以依赖的东西。他随着发现,他是无理由可解释的。因为假如存在确是先于本质,我们就永远不能根据天赋和特殊的人性去解释自己的行为;换言之,没有什么决定论的存在——人是自由的,人就是自由。
(3)、这是存在主义的第一个原则。也就是人们称它为主体性(subjectivity)并用这个字来谴责我们的。但是我们这样说的意思,还不是指人比一块石头或者一张桌子更为尊严?因为我们的意思是说,人是首先就自己存在了的——人在一切之前某种自行向未来推进并自觉正在这样推进的东西。人确实是一种具有主体生命的设计者,而不是青苔,兰花,或是花椰菜。在这个自我设计之先,无物存在。即使在睿智的上天也没有。
(4)、萨特的哲学基于一种二元论,如果从细节上看算不上的话,那么,从精神上看肯定是笛卡尔的。萨特说,存在分为两个基本类别:(1)“自在的存在”;(2)“自为的存在”。自在的存在(即萨特的en-soi)是一件事物自足的存在。一块石头是一块石头;它是其所是;而且,就恰是其所是而言,一点不多也一点不少,这件事物的存在总与它本身相合。自为的存在(Pour-soi)是与意识领域同属一个范围的,而意识的本性则在于它不断地超出它自己。我们的思想超越它自己,走向明天和昨天,还走向世界的外部边缘。人的存在因此是一种不断的自我超越:在存在时,我们总是超出我们自己。因此我们绝不是像拥有一件东西那样拥有我们的存在。我们的存在每时每刻都在不断飞出我们自己,否则就是不断落于我们自己的可能性之后。在任何情况下,我们的存在都决不会精确无误地同它自身重合。要想成为这个样子,我们就只有陷进事物自足的存在形式;而这又只有当我们不再是有意识的,才有可能。
(5)、“存在主义”是当代非常盛行的一种价值主张或者说流行文化,可能很多人都或多或少地听过这个词,但是很多人误解了它,存在主义被很多人误解为一种崇尚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思想,但这都不是存在主义真正的内涵。
(6)、第三个反对说:“你一只手把它拿来,另一只手又把它送出去。”这意思就是说“由于你自己选择,所以,你的价值观就不是严肃的”。关于这一点,我也只好抱歉地说那只能如此。但是,如果我摒除了天父,那么一定有某个人来创造价值。事实既是如此,我们也只好接受。而且,说我们创造了价值,其意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因为生命中无所谓先天的意义。生命被生活过了,它才有意义。然而使之有意义都是你的任务。它的意义也只是你所选择的而已。因此,你可以明白这才有创造一个人类社会的可能。我曾经被指责为主张存在主义就是人文主义之一。人们会对我说:“但是你在你的《呕吐》中,曾经说过人文主义者是错误的,你甚至也嘲笑过某种形式的人文主义,现在你为什么又回到这上面来呢?”事实上,人文主义这个名词具有两个极端不同的意义。人们可以把人文主义视作主张以人本身为目的及以人为最高价值的一种理论。这一意义的人文主义可以在高克多的《环游世界八十小时》这个故事中看到。书中的一个人物,当他坐着飞机飞越高山时,他说:“人是伟大的!”这就是说虽然我自己没有制造飞机,但是我却身受这种特殊的发明的好处。而我个人,就作为一个人而言,可以认为我自己对某些人的成就也有关涉并以此自豪。这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因某些人的特殊成就而把此种价值归之于人。这种人文主义是荒谬的,因为只有狗或者马才可以处于能够对人作普遍判断之地位,而宣说人是伟大的,但他们永远不会傻到做这种事——至少,就我所知道是如此的。人对作判断也是不可能的。存在主义者摒除任何属于这一类的判断;一个存在主义者永不会以为人是一个结局,因为人还等着被决定。
(7)、忍让是我对每个人的意愿,结果,我的行动也就成为全人类的一种行为。或者,举一个较为私人性的例子,我决定结婚生子,纵然这个决定只是从我的情境,情爱,欲望中发展而出的,但在实行一夫一妻制上面,我就涉及到全人类,而不只我自己。所以,我对自己固然有责任,对别人也有责任。同时,我也塑造了某种我所希望的人的形象,我塑造我自己,我也塑造了别人。
(8)、对于我们最基本的攻击,当然是说我们过份强调了人生的罪恶面。最近有人告诉我一个故事,说有一位太太,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她神经过敏地说了一句粗俗的话,就自我解嘲地叫道:"我想我要变成一个存在主义者了。"由此可以看出,丑恶被视为存在主义的同义词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说我们是"自然主义的",假使我们是的话,这倒奇怪了,因为今天我们却比名符其实的自然主义者更使他们感到震惊和畏惧。那些可以安然读完一本象左拉的《大地》那样的小说的人,却无法忍受存在主义者的小说。那些诉诸于大众智慧的人——那是一种悲哀的智慧——发现我们的更为悲哀。然而,又有什么话比说"仁爱始于家庭"或者"升擢歹徒,他会反咬;将他击倒,他则崇拜"更会使人感到嗒然若丧呢?我们都很熟习许多可以这样引用的老话,它们的意义大抵相同——你不可反抗现存努力,你不可违反权威,你不可逾越本份,干涉他人。或者说,任何不依从一些传统的行为都只是浪漫主义;或者说不根据过去经验的行为,都注定要失败的;并且由于经验显示出人总是不变地倾向于罪恶,所以必须有严厉的规则来约束,否则我们就要陷入无政府状态了。然而,直到现在仍然有人咀嚼着这些丧气的老话,每当他们听到一些讨厌的行为时,就会说:"多么象人性呀!"——就是这些重弹写实主义老调的人,在抱怨存在主义对事物的看法太过于阴郁。的确,他们那些过度的抗议倒使我怀疑触怒他们的不是我们的悲观,而是我们的乐观。因为追根究底,在我正要向你们解释的学说之中有警告作用的是——人有选择的可能性。——难道不是吗?为证实这点,我们必须在纯哲学的水准上,把它重新研究一番。那就是我们称为存在主义的这个名词,到底是什么?
(9)、《不列颠百科全书》在“萨特”条目下的第一句话是:“法国哲学家、剧作家、小说家,当代文化生活中的国际知名人物,法国存在主义的首倡者。”
(10)、好了,再回到萨特,父亲去世之后,后来随母亲到德国生活,萨特受到父亲的遗传,身处很矮小,据说不到1米所以,在人高马大的德国,他更显得矮小,所以从小萨特就有点自卑,性格也很叛逆,追求独立自由的个性,这可能跟他外祖母有关,他外祖母是一个很不好相处的人,对什么事情、任何东西都一定持否定的态度,大概就类似我们现在说的“杠精”吧。据说外祖母70岁的时候还在抱怨说,她跟外祖父当年在蜜月旅行的时候在车上吃沙拉,外祖父把好吃的部分都拿走了。到了70岁还念念不忘这件事。而后来萨特的存在主义基本思想认为,人的本质就是自由,自由的具体表现就是说“不”,对一切说不,不知道这种思想,是否有他外祖母的影响。
(11)、更进一步说,虽然要逐一地在每一个人中去寻找一个可以称为人性的普遍本质是不可能的,但是,却有一个人们共通的条件。今天的思想家之所以如此愿意谈到条件而不提及人性,绝不是偶然的。由于他的条件,它们或多或少清楚地知道了宇宙中先验地决定了人的基本处境的所有的限制。他的历史处境乃是变动不居的。在一个异教的社会中,人可以生而为奴隶,或是封建领主,或是普罗阶级。但是,永不变动的则是生存在这个世界的必要性,人必须工作以及人必然死亡的这些事实。这些限制既不是主观,也不是客观。或者我们可以说它具有主观和客观两因素。可以说它是客观的,因为我们到处可以遇到,而且到处可以辨认得出来。也可以说它是主观的,因为它们是被体验的,如果人不体验它们,则它们将化为乌有——这就是说,如果人不是自由地决定他自己以及他的存在和它们的关系。同时,虽然人的目的不同,至少没有一个对我是陌生的,因为每个人的目的都在于企图超越这些限制,或是扩大它们,或是使自己否定它们,或是使自己顺从它们。结果,每个目的不论是怎样属于个人的,都具有共通的价值。每个目的不论是中国人的,印度人的,甚至黑人的,都能为欧洲人所了解。说它可被了解,就是说一九四五年的欧洲人可以设法超出某种处境而趋向相同的限制,因此,他可以于其本身重新怀有中国人的,印度人的,或者非洲人的目的。每一个目的中都有其通性,所以,任何一个目的都可以为任何人所了解。然而,并不是说某个目的永远限定人类。而只是说它可以一再地被接受。如果我们的资料足够的话,我们永远有办法了解一个白痴,儿童,原始人,或是异国人。因此我们可以说人类的共通性是存在的,但它并不是先天赋予的;它是陆续不断地被塑造出来的。我国选择自己而造成了这个共通性;我也因了解任何一时代任何其他的人而造成了它。这个选择行为的绝对性并不改变每个时代的相对性。
(12)、无为主义是说下面这句话的人的态度:“让别人来做我所不能做的事情。”但我摆在你面前的理论恰恰与此相反,因为它宣称除行为之外就没有其他真实的了。诚然,它还意含着“人除了他意图成为什么之外,就空无所有,只有他体现自己时,他才存在。因此,他除了是行为的总和之外就空无所有,除了生命之外就空无所有。”因此,我们知道为什么在某些人对我们的教训感到震惊。因为有许多人在他们的痛苦之中只有一个支持他们的念头,那就是作如是想:“环境对我不利,我本是成为一个比我目前更为佑 价值的人。我承认我从来没有一个情人或好友,但这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值得这样对待的男人或女人。如果我还没有一本好书,那是因为我没有时间写。如果我还没有生儿育女,那是因为我不曾发现值得跟我生活在一起的人。所以在我身上是保持着很大的能力、爱好,以及潜在力,未曾使用过但却全然存在着的,这些就使我具有了不能由我的行为推测出来的价值。”但是,对于存在主义者来说,除了恋爱的行为之外便没有恋爱,除恋爱中所显示的之外便没有恋爱的可能,同样,除非已经在艺术品中表现出来的以外就没有天才。普罗斯特的天才乃是普罗斯特作品的总和。拉辛的天才就在他一连串的悲剧之中,除此之外就别无所有了。为什么我们要将拉辛的写作能力归之于那未写出的作品呢?在生命中,一个人创造他自己,描绘自己的画像,除了这画像之外就别无所有。无疑地,这种想法对于那些在生命中还没有成就的人来说是不舒服的。但是在另一方面,它使人知道只有真实才是可*的。梦想、期待,以及希望给人所下的定义只是欺人的梦想,幻灭的希望,以及未实现的期望,这就是说,它们给他下的定义是否定的,而非肯定的。然而,当一个人说:“除了你的生活之外,你就空无所有。”这并不是说一个艺术家只能以他的艺术品来判断他,因为还有许多的事物对他之为人的定义而言,具有极大的意义。我们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只是一连串的行动而已,因此他是构成这些行动的总和、组织,以及多种关系。因此可以知道人们指责我们的,并非因为我们的悲观主义,而是因为我们乐观主义的严肃性。假使人们指责我们的小说,在这些小说中我们描写那些卑鄙、软弱、怯懦以及有时明显罪恶的人物,这并不是只因为这些人物是卑鄙、软弱、怯懦或罪恶。因为假定就象左拉一样,我们指出这些人物的行为乃是由于遗传所引起,或是由于他们的环境所引起的,或是由于决定的因素,不论是属于心灵的还是有机体的。人们将确信地说:“你看我们就是这样,没有人可改变任何事情。”
(13)、或者说,存在精神分析法主要解答以下两个问题:
(14)、这问题之所以复杂,乃是因为存在主义者有两派所致。一派是基督教,其中我将举出雅斯培与马色尔,这两人都自称为天主教徒。另一派则是存在的无神论者,其中我们必须举出海德格和法国的存在主义者以及我自己。他们的共同点则是他们都认为存在先于本质——或者,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说是:主体必须作为一切的起点。我们所意指的确切意义是什么呢?
(15)、威廉·巴雷特(WilliamBarrett,1913-1992),美国哲学家,存在主义主要代表之一。著有《什么是存在主义》、《自我与本能》、《非理性的人--存在主义哲学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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